Collé是一個溫和開明男人的三個妻妾中,最為聰穎、幽默且風趣并最得丈夫喜愛的二太太;她育有一女,已經(jīng)到達適婚年齡,也訂了親,卻遲遲沒有受非洲社會傳統(tǒng)、象征純潔的女性割禮,這點讓村子眾多長老、男人以及其它婦女所鄙夷,連她自己的女兒也不斷要求行割禮,否則不僅在社會中被排擠,也不能捧水款待客人。面對女兒底擋不住社會壓力,苦苦哀求行割禮,Collé就是不為所動。Collé不僅不愿女兒冒著生命危險,接受割禮;連帶也當起四個跑來家里躲藏的小女孩的守護神,在庭院前拉起象征巫術(shù)的繩索Moolaadé,不準年長婦人進入家里,搜索那四個在割禮前脫逃的小女孩。割禮究竟是什幺?為什么Collé誓死反對? 女性割禮,是割除女性部分或者全部的陰核以及小陰唇,傳統(tǒng)上用的是鐵片或者小刀割除,再用一般針線或者荊棘縫合,由于過程中沒有麻醉劑,刀片消毒不徹底,因此許多女孩還來不及長大便死于失血過多或者傷口感染。而即使她們的母親年輕時,在割禮中幸存,仍得終身忍受下體的疼痛,無論是行房還是小解,無論是生產(chǎn)還是勞動。 片中,Collé面對女兒的要求,她娓娓道出何以反對女兒也走上跟她同一條路。原因不只是割禮中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足以使人致命。還包括,這個女兒出生前,Collé也懷上孩子,但還來不及出生,即告夭折。當時Collé疼痛不堪,幾乎要死去,她實在不愿意女兒遭受跟她一樣的苦痛。事實上,不僅如此,當Collé的丈夫外出旅行歸來,晚上與Collé溫存之后,男人翻個身便沉沉睡去,而她卻因行房后的疼痛,整夜不能眠;天蒙蒙亮,她即起身盥洗留在身上以及床單上的血跡。房事沒有高潮,沒有愉悅,沒有快感,只有難以忍受的痛! 如果說Collé代表的是非洲本地女性因為親身經(jīng)驗的覺醒的話,她的女兒的未婚夫Mercenaire,這個自法國賺了錢開了眼界的優(yōu)秀青年,便代表了“我們這些觀眾”詢問這種野蠻儀式的替身。他帶著榮耀、知識以及各種科技回到村中,受到廣大村民的歡迎,同時也目睹了一場葬禮,那是因為割禮而死去的小女孩的葬禮,雖然親屬覺得悲傷,但卻沒人對死因提出質(zhì)疑與挑戰(zhàn),Mercenaire震驚、疑懼,這場景也在他心里發(fā)酵著。與此同時,Mercenaire的父親要他解除先前的婚約,改娶一個已經(jīng)接受割禮,代表潔凈的11歲小女孩,他沒有接受。反而不顧村民的眼光,執(zhí)意拜訪有智能、談話有內(nèi)容且懂得生活的Collé,并欣然接受他的未婚妻,沒有受過割禮、被視為不潔的Collé的女兒的奉茶。 非洲女性是不是只能被壓迫,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事實上,壓迫從來不是一種暴力與屈從二分的形式。在生活實踐中,我們?nèi)阅芸吹皆S多活潑且反壓迫的抵抗策略。這些非洲女性,日常最重要的娛樂,除了一同坐在樹蔭下乘涼談天之外,就是享受著收音機傳來的“外在的世界”的消息與音樂。然而,隨著Mercenaire幾次與父親的嚴重爭執(zhí)以及反抗父母指定的婚姻大事,外加Collé庇護連同親生女兒在內(nèi)的五名小女孩,抗拒有生命危險的割禮,村中長老遂認為村子風氣太壞,Collé丈夫有失管教妻子責任,要他當眾以皮鞭毆打、“管教”Collé;另一方面,收音機是另一個敗德的來源,所以全村的收音機都得集中焚毀。男人集體上清真寺祈禱,女人呢,就利用公共洗衣井進行串連與反抗。盡管所有的收音機還是難逃被焚的命運,但總有漏網(wǎng)之魚,村子的女性也因為僅剩的收音機,而連結(jié)地更深了;至于割禮痛楚、喪女的共同經(jīng)驗,則順帶地在這場串連中被喚醒:奪下刀片、驅(qū)逐割禮施行人、集體且大聲地說出“拒絕割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