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季節(jié)》：考究的畫面

    《第五季節(jié)》這部電影由年輕導演彼德·布洛森和杰西卡·霍普·伍德沃斯聯合執(zhí)導，講述了環(huán)境問題。彼德·布洛森和杰西卡·霍普·伍德沃斯聯合執(zhí)導此前的作品很少，不過部部都是值得一看的佳作。他們的處女作《大草原安魂曲》就曾經在2006年的威尼斯電影節(jié)上獲得了路易吉·德·勞倫蒂斯獎，也在次年的多倫多電影節(jié)上拿到了文化創(chuàng)新獎。他們的第二部作品《高原的眼淚》的故事和《大草原安魂曲》一樣發(fā)生在安第斯山脈，講述了一個和女攝影師相關的關于犧牲和自我救贖的故事。雖然這兩部電影沒有在全世界范圍內大規(guī)模上映，但是DVD卻在文藝片愛好者中廣為流傳?？梢哉f，這兩位風格獨特、畫面唯美的導演算擁有中所新一代文藝片迷的擁護。

    《第五季節(jié)》講述了一個頗具神話意味和禪宗感覺的故事。神秘的災難降臨了，春天沒有來。在一個人跡罕至的村莊里，自然的輪回被打亂了。冬天一個叫做愛麗絲的農民之女和一個叫做托馬斯的寂寞男孩相戀，也就是在這個冬天，一年一度的慶祝冬天結束的篝火節(jié)沒有舉辦成功。春天蜜蜂沒有出現、種子不發(fā)芽、奶牛不產奶。第一個人死亡。夏天路過的花卉供應商帶來了短暫的歡樂，但是昆蟲成群結隊的出現，恐慌在村莊里蔓延，暴力事件慢慢發(fā)生。秋天禮崩樂壞。對于這部具有啟示錄風格的影片，導演說：“如果沒有春天，世界將會怎么樣。在蒙古和秘魯都出現這種事情之后，我覺得有必要在比利時的土地上講述一下這樣的故事了。在一個小村莊里，自然用了一點點小的抗議，就讓人類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價。人們從來不對自然做什么貢獻，也不關心自然。所以，自然展開了自己的反擊，而人類社會的命運漸漸成為了未知的迷途。”

    影片雖然很有啟示錄的風格，但卻并不沮喪和黑暗。其中有很多別具一格的鏡頭值得人們回味。相比較于故事和情節(jié)，導演似乎更注重鏡頭語言的表達。那種追求極致的畫面、經過精心設計的構圖和物體的位置擺放，以及物體與物體、人物與人物位置關系令人稱奇。應該說，這是一部“形式大于內容”的影片。當我們在討論一部電影的形式的時候，其實也就在一并探討它的內容，因為在電影的語匯當中，內容就是形式、形式就是內容。如果欣賞一部電影只知道去欣賞它的故事和其中的文本意義，那么得到的只是一種“文學性的享受”。而當你觀賞完一部電影，得到的只是文學性的享受的時候，只能說這是在“緣木求魚”。所以，在電影批評的范疇中，“形式大于內容”并不是一個貶義詞，當然它也不是褒義詞——這只能說明這部電影的特點和個性而已。

    彼德·布洛森和杰西卡·霍普·伍德沃斯在影片中使用了很多隱喻性的鏡頭來表達自己的觀點，比如天空上飛過去的貓頭鷹、和不打鳴的公雞對話的人，以及流出牛奶的巖石等等。應該說，這些鏡頭在這么一部講究畫面感的影片中，顯得恰如其分。當然，這種電影本體化的影片固然值得人尊敬，但是接受起來還是有一定的難度。而且在有塔可夫斯基和謝爾蓋·帕拉杰諾夫這樣的大師存在，《第五季節(jié)》也很難在影史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值得一提的是片中的音樂，導演彼德·布洛森和杰西卡·霍普·伍德沃斯在片中使用了大量的古典樂，從莫扎特的《魔笛》到巴赫的《約翰受難曲》都有閃現。這種含義本身就很雋永的音樂搭配上考究的畫面，人們會很容易地“走入”影片的藝術世界。

    在媒體處，這部電影所獲得的評價也是如此。《每日銀幕》評價影片為：“這部電影會得到很多影展的喜愛，因為它太有風格和畫面感。但是在觀眾那里，這部電影或許不會獲得太好的口碑，而票房表現更是沒法想象。這種缺乏熱情但是充滿理性的美感和觀感的藝術，能很容易地讓人產生敬畏，但不是產生共鳴。”《第五個季節(jié)》很快就要參加多倫多電影節(jié)，到時候我們就能看到另一群注重市場和商業(yè)性的評委和影評人對這部電影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