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的江湖路:三十年彈指一揮間 別太早定義我
時間:2013.09.29
來源:1905電影網 作者:張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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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蝶變》開始,徐克便不斷嘗試新事物
三十年彈指一揮間 請別這么早定義我
當一個62歲的導演向你說出“不想這么早就被人定義自己的趨向”時,你還能說什么呢?有些不過50歲的導演就天天喊著自己累了要退休了,他們的產量可遠比不上徐克的一個零頭,而且還只有一兩部經典之作,如果能看到這句話,大抵還是會臉紅一下吧。
翻看徐克的經歷就會發(fā)現,年輕時的他精力無比充沛,導演一部戲的時候可以監(jiān)制另一部,當然還會在籌備下下部,他注重過程多余結果。從
《蝶變》開始,到風靡全港的
《黃飛鴻》系列,再到新武俠片,還不能忘記
《英雄本色》、
《滿漢全席》等等,這是一個愿意嘗試所有新事物的導演,即使
《林海雪原》早已在規(guī)劃中,《飛越蜀山》也是由他來監(jiān)制,但接下來他要嘗試的東西是什么?徐克說,我還沒想好。
徐克上一部作品《龍門飛甲》劇照
電影網:你是不是對古裝片更加情有獨鐘?
徐克:我說不出是什么樣子。我記得我當時從學校出來拍電影、拍電視,他們就覺得我是一個比較洋派一點的人,就是喜歡做一些劇情,拍攝風格上都被他們說比較洋派,反正是不太傳統(tǒng)的想法吧,不一定是好的。后來當時電視臺的公司安排我拍一個古裝戲,之后就沒完沒了的拍古裝戲,我也拍過很多現代題材的電影,也留下了很多觀眾對于這一方面的印象,但整體來講他們就覺得我是拍古裝戲的,所以這種印象累積起來就好像我是一個古裝人。我自己看不到我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是一個什么樣子,不過我覺得生活在現代來講,你怎么樣都脫不了現在的生活習慣跟一些思考的價值觀,其實我很想知道古代是怎么樣一回事。
電影網:其實你拍古裝也是要體現對現實的一種看法?
徐克:那當然,我覺得每個創(chuàng)作者,其實他怎么樣跳都跳不出他生活體驗的一個范圍,所以生活體驗就是現代,你從現在的感覺去講一些過去的故事,你必然會在里面找出一些跟我們有關系的價值觀、感受,也許在某個自己對人生、對生活里中一些問題的答案,總有一點點的感覺,這一點點感覺就反映到創(chuàng)作者所處的年代的某種價值觀和他的一些情懷。
其實我一直想擺脫學院里面講的一些使命感的事情,我覺得創(chuàng)作不應該太重使命感,我們創(chuàng)作者應該帶有一種很強烈的激情,去反映他生活在這個年代的某種感覺以及留給后人的一些經驗。
電影網:你覺得武俠片現在還能得到年輕觀眾的喜愛嗎?
徐克:對類型電影來講,不同年代有不同要求,這種要求是這個年代的心理現象。我在多少年前拍《黃飛鴻》時,也聽到有人說我們現在不相信有像黃飛鴻這樣有俠氣、正義感的人,這個世上沒有正義感的人很多,但最后黃飛鴻還是出來做他該做的事。我想理論是一種方式,如果你能把人的心態(tài)和想法改變的話,這就是電影的魅力。
電影網:你做導演已經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了,有壓力嗎?
徐克:有人向我講過,有很多人在劇組中工作,可到電影出來了都不知道他們是誰,可是他們每天不睡覺為了你,是為什么呢?我很體諒他們的辛苦。我覺得做一個導演其實是很幸運的,當然票房和很多投資回收的壓力一定有,對作品的好壞這種心理上的壓力一定有。這個電影出來之后他們名字都在片尾最后,一個小小的位置,所以這點上我覺得作為導演是很幸運的,比他們幸運很多倍,只要有一天他們還在支持你去拍戲,就應該很珍惜他們的支持。
電影網:現在拍電影和20年前相比心態(tài)上有什么變化嗎?
徐克:我有時候會覺得突然間變了二十多年這么快,這個感覺是來自跟很多一起做事的人,突然間,隔了幾年不見再回來一看,原來大家都頭發(fā)都白了,臉上都有很多時間留下來的痕跡。那種突然感就明顯反應到其實我不覺得有什么改變,突然間就二十年,突然間就三十年。
電影網:很多大導演不會去求變,但你為什么一直要有變化?
徐克:其實我自己的看法是我不想這么早就被人定義我的趨向是這樣子,可是有一個東西我很堅持要做的事是我們不能讓一個已經在別人的世界里、已經建立這么成熟的技術,在我們的工業(yè)里面完全陌生,這一點是我希望完全不會出現的。我們有這么大的市場,我們有這么多的人,為什么要讓這樣的可能性發(fā)生呢?我覺得是不公平的,是我們對自己不公平,不是人家對我們不公平,我們放棄了一個機會,放棄了去了解這方面的知識,我覺得至少有個人去做吧,一個人就夠了,至少有一個,不能說沒有人。
電影網:那下一次你的變化是什么,還要挑戰(zhàn)什么技術嗎?
徐克:還沒到下次,剛剛完成這次啦。其實我覺得并不是技術的問題,是電影的一種想法,是你怎么樣可以做到讓觀眾完全地跟你一起去體會故事里的每一個東西,那我覺得很多事情可以做。無論是你經歷過的一些事的感受,或是你體會空間、生活中的任何一個事也好,又或者你開車、游泳也好,跟觀眾建立一種很強烈的身臨其境的感覺,這也是你成功的一個部分。這樣能發(fā)展的空間也挺多的,中國文化這么豐富,我覺得可以做的事很多,我在電影的最后畫了幾幅狄仁杰未來可能發(fā)展的插圖,你要是呆到最后,會看到幾幅圖畫,是我當時拍戲時想到的將來可能發(fā)展的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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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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