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城草稿圖
【四大場景:史跡為主,大膽聯(lián)想】
陳凱歌有了初步的想法后,陳凱歌找來對園林和古建筑很有研究的陸葦和屠楠,讓他們把長接近10公里,寬接近9公里的一個長安城,縮到襄陽一塊550畝的沼澤地上。這一建就建了6年,用陸葦?shù)脑拋碚f,“以為1年多能完事,結果就像騎了一個大動物,沒騎的時候不知道多高,騎上去才發(fā)現(xiàn)根本下不來。”
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唐城影市基地,主要包含了朱雀廊、東市、西市、青龍寺、西明寺、胡玉樓、花萼相輝樓、唐皇宮等主要建筑。
唐城實景
朱雀廊是影片開頭黃軒與染谷將太乘車初入唐城的地方,此地直通唐皇宮,也就是染谷將太給皇帝看病的地方。
從西市到朱雀廊,影片用木色與市民著裝色帶出了市井氣息,之后再過渡到富麗堂皇的皇宮引出主題。唐皇宮的建筑,基本都按古跡來還原。尤其是那五米高的斗拱,以及用十三鋪作托起九米多高的天花板,都彰顯了美術部門下的功夫。
此外,鏡頭跟隨二人的步伐,展現(xiàn)了皇宮如利刃般的城墻,其與圓形環(huán)殿做搭配,有日月同輝的寓意。
唐皇宮外,我們首先來看上半段的重要場景——陳云樵宅。這里是妖貓第一次出現(xiàn)的地方,也是春琴被附身后,對白居易緩慢吐露歷史的地方。
陳云樵宅在尊重唐代居所的基礎上,用大量的木頭與植物裝飾,突出了木色和綠色的關系,而綠色的比重在春琴被附身后變得越來越多,整體氛圍越來越詭異。
這一前一后的對比,也映襯了春琴這個象征美好的角色被摧毀后的凄涼與悲哀。
隨著劇情推進,片中主要寺院——西明寺揭開神秘面紗。
美術指導屠楠曾用“每個窗口外的景色都做了精心布置”來介紹《妖貓傳》里的制景,這說的就是西明寺。因為,它承載著傳遞中國寺院“意境美”的作用。西明寺是空海居住的地方,并且在歷史上有跡可循。為了打造這個場景,屠楠與陸葦又重讀了宗白華先生的美學三部(《美學散步》《藝境》《美學與意境》),以及王國維的《人間詞話》。
書中把中國建筑的室內窗戶當成了一幅畫,再把窗外的景色當做裝飾引入室內。也就是說,室內的柱子把室外風景約束成畫,每兩根柱子之間的景色都不一樣,如果是八角亭的話,八個柱子之間,就是八幅畫。
南向的景色有成塔、連廊、院墻,中景是蜿蜒的小溪、近景有松樹、小橋和石佛。向西看是一棵紅楓和殘塔,向東看則有石燈。每個方向看出去的景色都勾畫成一張,這就是西明寺勾畫的方式。就色調來說,西明寺是比較統(tǒng)一的木色建筑,主要呈現(xiàn)院落里木色與綠色植物的關系。
片中空海來到唐城沒多久,就被白居易帶到了胡玉樓,一句“供奉伎樂天女”引發(fā)全場爆笑。
胡玉樓,這是空海第二次見到妖貓的地方,也是妖貓第一次大開殺戒的地方。
既然是一個如此開放的聲色場所,兩位美術指導在設計胡玉樓時也加入了不少自由發(fā)揮。胡玉樓整個屋面和立面非常夸張,而且是一個山面朝前的建筑(普通的中國建筑一般是檐面朝前)。
建筑中還穿插了水道,客人可以直接坐船進入到建筑的內部。
胡玉樓的色彩上,也做了一番創(chuàng)新,底色留給實木色,在實物間的空隙中,再做上特別密集的彩繪,給人感覺是顏色既沉穩(wěn),又有大量細節(jié)可琢磨。
此外,胡玉樓的琉璃燈和窗戶也都經過美術指導的改良,變得不那么嚴肅,更適合胡玉樓的氛圍。
白居易和空海,從胡玉樓和陳云樵宅里發(fā)生的奇情詭事中,慢慢了解到妖貓的動機。隨后順藤摸瓜的來到了片中最繁華的一個場景中尋找真相——花萼相輝樓。
花萼相輝樓的內在可遠比外貌精彩,唐玄宗為了給楊玉環(huán)慶祝生日,挖空心思用海浪狀的石制地板、百鳥簇擁的花朵石床、壽龜賀喜的酒池等奇珍異寶打造了一場極樂之宴。
中國自古以來對山和海的崇拜,都包含了長壽的因素在里面,像“壽山福海”等詞語也都能在這場極樂之宴中覓到蹤跡。而華美的酒池像個巨大的漩渦,翻涌著人們對歌舞升平的幻想、對永生的渴望。
此外,極樂之宴還暗藏了一些古代人對宗教和神話傳說的崇拜,非常有意思。
花萼相輝樓內部設計圖
人們在海浪狀的地板上行走,宛如孫悟空來到水晶宮里,拿著碧水珠推開海水的樣子。于是,墻上的石窟開始顯現(xiàn),但人們依然可以漫步在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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