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展：沒錢是一種習(xí)慣

    “2011年，我們舉辦了一個很盛大的頒獎活動，那也是第一次在西寧辦，有很多明星來，但之后我們又陷入沉思了——電影節(jié)的本分不應(yīng)該是為電影說話嗎？”李子為覺得，喧囂過后，沒人能記住有多少青年影人從這里走出來，更沒人知道青年影人拍的電影，這就違背了他們的初衷。

    想通這一點后，影展開始招募更多的人，也終于擁有了媒體、視效等多個職責(zé)明確的部門?？扇硕嗔?，花銷也大了，每個人手里還都有做不完的事情。“我們都是一個人就代表了一個部門，很多人都說你干嘛不外包出去，因為我們沒有錢啊。這里聚集了一批有夢想的人，我能解決他們的溫飽，而且我不會拖欠員工工資，20幾個人的團隊一年的成本就要300萬。”談到錢的問題，李子為臉上沒有多少愁苦，“我們習(xí)慣了沒錢，有錢反而不知道怎么花。”影展的辦公地點在北京東五環(huán)外的一座寫字樓里，坐地鐵從國貿(mào)到那里至少還需要40分鐘，大部分員工都租住在附近，為的就是上班方便。

    上海電影節(jié)每年都有不少的贊助，有幾家大企業(yè)常年合作，也有新企業(yè)希望加入，但這種境況卻與FIRST青年影展無關(guān)。一開始，李子為也想不通為什么那些企業(yè)不愿意來贊助，“我以為拉贊助很簡單，我們有明星，章子怡、湯唯、黃渤都來過，怎么會沒有贊助？”說到這里，李子為停了一會兒，“但廣告商不是傻子，我們不是上海電影節(jié)、香港國際電影節(jié)，我們就是一個樸素的影展。”

    回憶起艱難的時候，李子為說了一個令人吃驚的插曲，“2009年的時候，我們還在旁邊那個高樓里辦公，距離頒獎典禮沒剩多長時間了，可就是沒有錢，我站在陽臺上，就在想，我是跳呢還是不跳呢？后來我就覺得，干嘛要跳？那時候我們辦公室里放著信樂團的那首《海闊天空》，有一句歌詞是‘冷漠的人，謝謝你們曾經(jīng)看輕我’，這首歌后來就成為我們的隊歌了，我要謝謝冷漠的人，因為他們才能成就100年后的青年影展。”

    聽著她輕描淡寫那時候的困境，很難想象一個曾經(jīng)在央視過著養(yǎng)尊處優(yōu)生活的女人，究竟為什么要來做這份工作。她說，整個團隊都在堅持，而且堅持只做電影，總會絕處逢生，這么多年也都過來了，更讓她堅信要為了夢想而做好這個影展，“有人想讓這些年輕導(dǎo)演去拍微電影，馬上就可以賺錢，但這些對他們真的有什么幫助嗎？沒有！還有拿著合同來簽約的，都已經(jīng)談妥了，但簽合同的時候說了回扣的事情，說什么大家都懂的，那對不起，我不簽了。”

    李子為就是這樣倔強，帶著青年影展的團隊，從最多時的25人到現(xiàn)在的12人，背著370萬的債，經(jīng)常要借錢還債，這種拆了東墻補西墻的日子在她眼中已成為了生活的一部分，“我不哭窮，不抱怨也不指責(zé)，我就是一個干活兒的，兩年前我跟徐崢說，我這輩子就干這一件事了，他還不信，現(xiàn)在我還是這么想的。”

下一頁 未來：我們想做成青年奧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