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骨頭》首映禮上李文琦以清新民謠改編了《新長征路上的搖滾》,毛阿敏、黃綺珊獻唱
崔健眼中的“電影制作”:概念先行激情至上,技術(shù)不重要
音樂人拍電影,音樂的分量肯定小不了。主題曲《迷失的季節(jié)》和《藍色骨頭》其實來自崔健2005年的專輯《給你一點顏色》。這張專輯依舊延續(xù)著《無能的力量》乃至《解決》和《紅旗下的蛋》以來的說唱傳統(tǒng)——與上口旋律保持距離,主要依靠節(jié)奏和歌詞來支撐音樂的肉體。代表“黃色”也就是愛情主題的《迷失的季節(jié)》流暢優(yōu)美的旋律做了多次變形并貫穿了專輯的始終,使得這張專輯具有“概念專輯”的性質(zhì)。但是過于密集、擰巴的表述也再次引發(fā)了爭議。
而在電影中,《藍色骨頭》的歌詞基本上沒有太大的改動:“活著要痛快加獨立,才算是有意義”;“只要我有網(wǎng)絡,誰都攔不住我”;“就是為了得到幸福,人們才忙活著”以及崔健著名的“三腳架理論”。洋洋灑灑八百多字的歌詞充滿了崔健獨有的哲理與詩性。但和2005年唱片出版后引發(fā)的爭議相類似,這么大的信息量充斥在一部電影中很難不造成主題的混亂,分量這么重的思考也非常容易影響觀眾對劇情的理解。這恐怕是該片在國外小范圍展映時部分觀眾反映“看不懂”的重要原因。
同時,過多干預敘事的旁白和過于強調(diào)情感的剪輯手法,也能看出崔健缺乏專業(yè)導演的技巧。“浪漫是穿越時空的目的,而孤獨才是穿越時空的途徑”電影中多次出現(xiàn)這種質(zhì)地的旁白累贅臃腫又不接地氣,還讓畫面分量變輕,多次淪為旁白的幻燈片。
片場上的老崔與攝影指導杜可風
自信滿滿的老崔交代剪輯師:“第一是激情,第二是故事,第三是技術(shù)。”于是電影中的故事總是在三個時空里不停穿梭,邏輯的流暢性完全被崔健的個人情緒所取代。在拍攝父親為自己舉辦葬禮那段戲的時候,他甚至還和攝影指導
杜可風因為意見不合發(fā)生了爭執(zhí)。崔健對個人意見的堅持貫穿了影片的始終,其力圖與商業(yè)片劃清界限的努力顯而易見。然而,個人化的探索是否會疏遠觀眾影響票房?對此他表示:“影片如果能放一年、兩年……就好了,到那時再去統(tǒng)計票房數(shù)字。說不定這樣能拿點錢,但我真的不懂銷售這個領(lǐng)域。”
崔健的精神是否還能繼續(xù)影響如今的年輕人?
結(jié)語:
九十年代初,崔健以一曲《快讓我在雪地上撒點兒野》再次吼出了那種擺脫麻木、沖出禁錮的渴望。時隔二十多年崔健殺進了電影圈,仍舊是在宣揚人的精神獨立與靈魂自由,個人化的表達、大膽啟用新人、深沉的思考 、龐雜的主題讓《藍色骨頭》在2014年上映的影片中顯得獨樹一幟。
崔健的個人魅力是毋庸置疑的,除了那些吼著他的歌兒長大的這群70、80后們,他身邊也不乏如
姜文、
寧浩、
許鞍華等這樣的電影大導和毛阿敏、
黃綺珊等歌壇老將的集體支持。剩下的問題就在于,如今的這些年輕觀眾們是否也能理解他、愿意接受“崔老師”這長達100分鐘的“諄諄教誨”呢?在這個商業(yè)至上、市場做主的時代,他還能不能在新世紀的電影院里再“撒一把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