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樟柯的《三峽好人》已經(jīng)比《世界》要催醒多了,可從頭至尾,我對這部小人物的命運被大時代碾碎題材的半紀(jì)錄片仍未攢下太特殊的好感。毋庸置疑小賈同學(xué)的在他那個領(lǐng)域講故事的切入點與節(jié)奏已經(jīng)掌握得愈發(fā)爐火純青,可一看到片頭第一個船上底層流民的長鏡頭,我就嘆了口氣。
電影市場是娛樂市場,電影是成人童話,何不把夢造得美好些,何苦在娛樂市場里拍小眾苦難。電影里有悲傷和不如意也無妨,但我和我所能代表的娛樂受眾更愿意看那些隱藏在城堡、香車、華服與盛宴背后的精神苦難吧,哪怕矯揉造作一些,但至少不會帶來隔閡與傷疤:太過基本、深重又真實的遷徙,生活的力不從心與卑微,不懂的人永遠不懂,懂得的人只會更痛。
“人有的時候是善于遺忘的族群,我們太容易遺忘了,所以我們需要電影。”賈總可能將之視為其電影理想的源動力,但他可能不愿意承認,這也正是三峽敗給黃金甲的很大原因。香港人說草根也有珍珠,這也是我的調(diào)調(diào)。
